他用词考究,每个小句都在肚子里反复揣摩过,以避免听者出现歧义。
“我很荣幸能和诸位共事。原谅我,不大了解您,以及您同事的称呼,原谅我在神秘这条道路上过于愚昧无知,难见刀剑的伟力——原谅我的船长,德温森先生。”
“我们都是为真理而来,不必要让谣传变成现实。”
他完全不似那些沙龙上油腔滑调的长句,反而让人听出一种脚踏实地的安稳感。
费南德斯凝视他数秒,忽然明白。
这人是个学者。
博物学家。
一名和自己背道而驰,或和绝大多数人都走不同路的‘异类’。
“让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费南德斯和他握了握手,又把罗兰、仙德尔、赫雷斯和刀刃介绍给他。
这座小镇当然有方便‘说话’的地方——不是最低下水准的酒馆。指的那些供旅客们销,本地人绝对、绝对不会去的地方:
昂贵,华而不实,但足够体面的餐厅。风尘仆仆的学者就这样被马车带着前往旅店,之后,又和费南德斯一行前往餐厅。
——没有邀请水手和水手长,因为他们不够格。
没有邀请绘图师和仪器管理员,因为他们想要独自转转。
没有邀请船长…
因为他想要独自转转。
以及不够格。
“我的嘴唇说它不想碰任何海里的东西了,德温森先生。”
落座时,达尔文幽默了一句。
说实话,常年大海上漂,各个地域的美食只是很小一部分——多数时间,他们都要吃干巴巴的面包,喝得醉醺醺,用特制的方头刀子撬牡蛎、切鱼肉。
“这几年来,使我感触最深的就是…”
学者朝好奇盯着自己的仙德尔眨了眨眼:
“鲸鱼过的实在不容易。”
餐桌上的人露出笑容。
这不是个真正严肃,无论什么时候都惹人烦的‘学者’——至少和他们印象里的不一样。
“那么,来点炖牛肉?烤布丁和洋葱汤是必要的,别推辞…葡萄酒行吗?”
和侍者交流完。
在罗兰一句好奇的‘给我们讲讲’中,餐桌上才有了真正的主心骨。
读过那本书的人都知道达尔文去过哪儿,见过什么,但书本上的文字总没有作者本人讲述的活灵活现。
他给罗兰讲了圣地亚哥常停在蓖麻枝上的翠鸟,圣多明哥村那发育不良的合欢树,锯齿状的峭壁,穿雪白长裙的黑人女孩,热情奔放地歌声。
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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