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子,便为先太子,先太子已死,她自然全力扶持庆王上位,而非与庆王一母同胞、占据年龄优势的皇三子雍王,更非出身高贵、母族为武安侯的皇六子荣王。
朝臣皆怀疑乃季皇后弄权,但靖安大长公主与许大监均未站出来开口。
没有出来颠倒,就是认同。
朝堂便也认了庆王登基。
但在季皇后死后,当今圣人夺位不正的传言死灰复燃、层出不穷,圣人借薛枭的手,多番打压,这一两年才稍稍平息了些。
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圣人可登基为帝,靖安大长公主都是出了力的。
靖安大长公主也坦然受之。
“徐衢衍如今还未对我江南发难,诸位暂时不需惊惶禅。”靖安大长公主抿抿唇角,火红的唇色象征着好气色:“薛枭这条烂狗,帮徐衢衍平了许多无谓的流言,皇帝用得顺手,自然不想丢。等薛枭渐渐退出朝堂,皇帝选了其他的狗之后,自然也就把他给忘了。”
靖安大长公主身后的紫衣少妇,百无聊赖地换了个姿势,单手撑住后背,让自己舒服些。
袁文英蹙眉追问:“您的意思是还得让薛枭丁忧?”
靖安大长公主不置可否:“陷阱都埋了,不叫对手出点血就鸣金收兵,不是本宫的作风。”
袁文英颇有惆怅:“对上薛枭,老夫,老夫属实无可奈何了.”
苦相更甚。
如一条饱读诗书的苦瓜。
紫衣少妇半掩住唇,轻笑出声。
“明姜,不得无礼。”靖安大长公主回眸蹙眉。
“是——娘——”紫衣少妇声音清清凌凌,很是娇俏。
靖安大长公主回过头,又道:“本宫比你们都痴长几岁,年岁上去,精力不济,这些繁杂事宜也需家中小辈慢慢接手,两位,甭介意。”
袁文英赶忙摇头。
常蔺豁然一笑:“明姜嘛!本侯最喜欢明姜!若不是崔家下手快,早让豫苏娶了她,公主与本侯岂不是关系更近的一家人了!?”
紫衣少女明眸皓齿,眼风一转,语带嗔怪:“常伯老拿姜儿取笑!”
靖安大长公主带着纵容宠溺地笑着摇头。
他们是一家人,他不是啊!
袁文英生怕引火烧身,赶忙将话题扯回来:“娘娘说,还得叫薛枭丁忧可是已有计策?”
靖安大长公主青葱一般的素手交迭在腹间,语态一如既往地平和:“计策没有,人嘛倒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