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北侯夫人周氏双眼红肿地前来吊唁,上了两柱香后,先打量了山月几眼,而后态度倨傲:“去给本夫人将薛二少爷叫过来”,待薛晨来后,霍氏抓着薛晨的手哭得梨带雨:“.你娘刚来京师时才十八岁,骨朵儿般的年岁,如今不到四十便被塞进这副硬邦邦的木头盒子里你要争气你要争气的呀!”
薛晨低垂着头,跟着周氏哭了几声,语调里带了无辜与委屈:“侄儿,侄儿属实不知母亲的来历的呀“
关北侯周夫人哭得直不起身,似是这么几天最是伤心人。
甚至比薛晨还伤心。
山月隐匿在暗处,微斜螓首。
周夫人一声将山月从隐匿处拉拽出来:“.御史夫人,此文书已过六礼,已至太常寺载于官案,板上钉钉、不容纠缠。”
山月低头接过文书。
红彤彤的喜绸,在白幡素麻下刺眼又出奇。
是合婚书。
三书六礼过后,便应至太常寺合婚记载,随后便是大礼合成、成亲成婚。
谁的合婚书?
山月始终垂眸:在摸不清对方来意时,沉默是最好的应对。
周夫人哭声婉转,似苏州评弹腔调:“奈何小龛.噢,祝夫人突发亡故,这合婚书是合了,这亲却是要等几年了,你拿着这文书,告诉薛家,如若他们想要苛待晨哥儿,也需好好掂量掂量关北侯这门岳丈的重量!”
噢,是薛晨与关北侯常家之女的合婚书。
原先不是还在议吗?
这周氏是害怕薛晨因祝氏事迹败露,遭薛家诸人冷眼苛责,而选择把常家拖进来给薛晨做后盾吧?
山月抿了抿唇,沉下心猜测:是情谊深厚的手帕交?常家也在“青凤”之中,其长子常豫苏更是那夜主凶之一,若叫常家与薛晨紧密连接起来,局势恐怕对她不妙。
但如今绝非轻举妄动的时刻。
她初来乍到,前路不明,如盲人摸黑而行,既不知行道缠乱,也不知何处设下障碍,甚至身边无可用之人。纵然祝氏的危机已然解除,在这薛家南府一亩三分地中,她是荫蔽安全的,但如若不察,一旦打草惊蛇,必然会承受剧烈反噬。
一路走来不容易,她务必如履薄冰,找准七寸,方能一击必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薛晨闻言,哭得情真意切了几分:“.原先在国子监,便是豫苏哥哥救了我!如今,您再挺身而出我薛晨便是粉身碎骨也难还您与豫娘的恩情!”
周夫人帮薛晨拂碎发,泪眼婆娑却满含怜悯垂爱:“我原比你母亲痴长几岁,在京师这空荡荡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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