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置身事外,而我同意你的置身事外,这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也不见得能瞒得过去。”
话是真话,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只求干净利落。
顾濯想了想,说道:“万物霜天真意被取走的后果是什么?”
“当年大秦为何行至末路?”
余笙自问自答道:“是因为接连二十年来天灾不断,那头干涸不见半点水迹,这头狂风暴雨接踵而至,修行者在短时间内可以更改天色,庇护一方水土,但那终究是一时之事,因为谁也熬不过这天。”
还有些话在史书之上,不曾被她付诸于口。
如今书生为何势衰,比之道门仍有不如,与禅宗相差不可以道里计?
是因为当年大秦国土深陷天灾的时候,数不清的书生们为此付出生命作为代价,让更多于自己的人活了下来,而这是一个持续二十年的过程。
那么,当年踏入羽化的宰相因此心力憔悴而死也就不奇怪了吧?
书生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概是因为……书生们的脾气不管好还是坏,他们的心中总归是装着别人,否则也不可能有那么高的境界——这是书生信奉的道理所在。
而在很多时候,这就等同于好人。
好人,往往死得最快。
“走吧。”
余笙站起身,让旧日里的回忆消散于自己的眼前,继续登山。
顾濯随之而行。
这是通往天琼峰的最后一段山路,异常的平缓,再无半点陡峭,如在郊外散步。
行至此间,空气再无盛夏时节的闷热感觉,清凉彷如重回深春时节。
余笙没能再走在前头。
顾濯与她并肩。
不多时,石阶被两人拾尽。
景色于骤然间开阔。
天琼峰上一片葱葱郁郁,与荒芜没有任何关系,那些树的枝叶生长得格外好看,大概是因为泥土里的养分尤为充足的缘故?
让人遗憾的是,树与树之间太过于单调,找不出任何小动物的气息。
而在这片密林的最中心处,坐落着一座湖泊。
湖泊宽约百余丈,蛮横地占据了天琼峰顶绝大部分的空间,静静地倒映着整片天空。
在湖中心处有一块岩石蛮横突出,就像是一把沉默无数年的古剑,正在以一种强硬的态度与天地对抗,骄傲地表现出自己强大的力量。
那块剑石上坐着一个人。
这就是坐镇。
也是镇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