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面汤上一些囊括荷包蛋在内的浇头的香味,心底满是不敢置信的感觉。
就好像跋涉山河,放荡不羁的浪子忽然有了个家,那孤独痛苦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心忽然拥有了安宁的契机。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尤其是他这般经历,这般早就对所有人都尔虞我诈、不再说真话的人来说,格外奇妙。
他至今还无法相信居然还会有人因为担心他而担心地哭了起来。
宋延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他纵欲,是因为没有更为珍贵的感情。现在有了,他为了维护这感情,便不纵欲了,因为这感情已然给了他远超纵欲的享受。
杀生可深,狡诈可深,纵欲可深,用情亦可深。
他决定一往而深,因为这让他感到快乐,感到一种“求而得之”的快乐。
他不是个杀性重的人,但谁若要毁了他的快乐,他就会让那人后悔来到世上。
为了让这份快乐完美,他早就投入了真心,也将血奴古符解除了。
须臾,安莉坐到了宋延对面,双手焐着面碗,抬眼看了看对面在黑暗里的那个男人,那男人并不是白师兄的面庞,也不是白师兄的性格,可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静静看着他,心底有一种难言的甜蜜,却也有一种奇异的恐惧。
“我”
她嘶哑着开口。
旋即又咳嗽了下,清了清嗓子,看向正认真看向她的男人,正色道,“我想打雪仗。”
宋延愣了下,他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早已认识了现在的安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古板,刻板,气质像私塾里的老教授,教堂里的老修女。
你能想象一个严厉的老教授,老修女去打雪仗吗?
安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听着他笑,面容越发严肃。
宋延抓起筷子,叉了一大口面,咻咻地吸了起来,边吃边道:“那快点,天都要黑了。”
安莉认真道:“天黑了,可以挑灯笼。”
宋延道:“今天这雪仗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是么?”
安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延笑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安莉看他笑,这才也轻轻笑了起来,然后埋下头快速地吃着面条。
她手艺已经好了不少。
饭后,两人站到雪地,说好打雪仗却只是随意打了两下,待到两人衣衫上都沾了雪,便停了下来,安莉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无法找到轻松的感觉,总是想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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