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
有码头上一块儿干活儿的工人忍不住替那伙计求情:“张管事,小满他的腿好像伤的很严重,胳膊和肩膀也受伤了,要不我们送他去医馆吧?”
那张管事冷笑:“他受伤那能怪谁?谁叫他自己不长眼睛!我看他不是站不起来,是故意装的想要敲竹杠吧。哼,做梦!什么瞒得过老子的这双眼睛?你们要送就送,跟仓库可没有任何关系,耽误了活计,今天的工钱也别想拿了。”
他说着又喝斥那伙计:“你装什么?滚滚滚赶紧给我滚!你被开除了,爬也得给老子爬走。”
伙计年纪不大,又痛又慌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走不动,我真的动不了啊张管事,求求张管事您让人送我去医馆吧!”
“呵,送你去医馆?你倒是会拿乔?你自己不长眼撞倒了货箱,摔坏了一大箱子货,我没问你要赔偿就算仁至义尽了,你还敢提要求?”
“我没有撞,明明是——”
“住口,你还敢嘴硬?”那伙计不敢吱声了,只痛得抹眼泪。
“呸,真是下贱坯子。装,给老子使劲儿装,还不滚!”
那伙计低着头,抹眼泪一个劲儿的哭。
他也想走,想去医馆,毕竟是真的好痛啊,他好怕自己的腿会断了。他才十五岁,他不要当一辈子的瘸子啊。
可他真的走不了,站都站不起来。
伙计又怕又痛又委屈,可哪怕再怕再痛再委屈,他能求的也只有眼前的管事,他哀哀恳求,换来的只有管事的不耐喝斥和逼迫。
许知春听得分明,这管事当然不会看不出来伙计自己不可能动得了,他一句句喝斥责备应当是想逼迫伙计自己亲口承认错误、亲口主动揽下责任,如此,他才可能肯让人送他去医馆。
无奈小伙计被他吓坏了,又害怕又痛,根本领会不了这管事的意思,也就一直没有主动承认错误揽下责任,就这么一直在这僵持下去了。
许知春忍不住看了小伙计一眼,有点同情不忍,她犹豫要不要提醒一句,听到身旁的杨小安小声说道:“知春嫂子,我、我看清楚了,这个伙计好像是、是小满啊。”
“小满?你认识?”
“认识啊,”杨小安有一点儿纳闷许知春的话,但也不及细想,连忙说道:“就是里正伯的大孙子、明海大哥和刘氏嫂嫂的大儿子啊。”
“什么!”
许知春知道里正伯的大孙子在城里做伙计,但她不是个爱打听的人,也没有细问,没想到今天这么巧。
“咱们扶他出去,赶紧去医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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