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人发现她。
哪怕她真的是贼,他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着她。
躺在床上,顾南墨久久不能入睡。
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破布,又想着她白日里的话。
她说她过些时日便会离开,是离开京城还是回去复命不用再做乞丐?
他想问问她的名字,却又有些不敢。
不问,心里好歹还能有个念想。
可若她拒绝了,他的感谢日后都无法再向她表达。
他到底在怕什么?
粗糙的麻布划得手心有些发疼,顾南墨忽然坐起身来。
借着外面的月色偷偷去看了一眼睡在门口的秋竹,见他睡得正香,顾南墨便小心翼翼地燃起油灯,从半旧的衣柜里掏出一块青蓝色的棉布,细细裁剪起来。
她的衣衫太旧了,便是要打探什么消息,也不必日日都着那一套衣裳啊!
这棉布虽不如锦缎,但总是要好过粗布麻衣的,到时她穿在里面,也省得刮坏了皮肤。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剪刀裁布和细微的喘息声。
油灯燃了一夜,顾南墨算着秋竹起床的时辰,提前灭了油灯上了床。
泛着血丝的眸子轻轻阖上,只眯了半炷香的时间,便跟着秋竹一起起来了。
“公子昨夜没睡好吗?”
秋竹看着自己公子不太好的脸色,担忧道。
“不碍事儿的,就是有些惦记父亲的病。”
顾南墨忙别过脸去,不敢直视秋竹的眸子。
“昨日那人不是说可以治好主君吗?公子也别太过忧心。那您先歇一会儿,奴去做饭。”
顾南墨也没逞强,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秋竹去了灶房,他又赶忙将那衣裳拿出来,把最后几针缝好。
当秋竹端着灶房来到刘氏的房间时,见刘氏气色红润,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惊喜得大叫一声。
“主君,您……您身子好了?”
主君在床上已经躺了半年之久,根本就动弹不得。
如今那乞丐不过过来看诊了一次,主君便能自己起身了。
那人莫不是神医?
顾南墨听见秋竹的惊呼也匆匆跑了过来,看着床上的刘氏,又看了一眼两手都端着粥碗的秋竹,满脸的不敢置信。
“父亲可觉得好些了?”
刘氏抬起手拉过儿子的手腕,笑着点点头。
“昨儿晚上那位神医的确好本事,我今日觉得头脑清明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刘氏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这衣裳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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