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Dante以为胜负已分,局面尽在掌握的瞬间,言溯离却突然发出一声低沉而冰冷的、介于嗤笑与气音之间的声响。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蚀骨的讥讽,和一种撕破所有虚伪假面的、彻底的决绝。一种“既然我已在地狱,何妨拉你共沉沦”的疯狂。
“白予澈,”言溯离放下酒杯,再次逼近,步伐沉稳,带着不容置辩的力道。每一步,都像要踩在Dante紧绷至极限的神经末梢上。他眼中燃起了另一种光,一种让Dante心头警铃骤然凄厉、带着某种毁灭性预兆的幽光,“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赢定了?”
Dante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如同湿冷的、带着水腥气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我承认,血缘,你掐住了我的死xue——在程汐那里。”言溯离的语调变得缓慢,清晰,字字如冰珠坠地,却带着他疯狂。“但是,白予澈,”他玩味地看着Dante脸上那一闪而逝、试图强压下去的惊疑与不安,“你似乎忘了……或者说,你刻意让自己忘了……为了让你那个好哥哥彻底出局,为了得到她,你都做过些什么。”
他缓慢而清晰地,如同召唤一个蛰伏已久的幽灵,吐出那个姓氏:“沉——家。”他满意地目睹了Dante瞳孔在那一刻生理性的、剧烈的收缩。“沉——清——溪。”
Dante的脸色,终于变了。
那层精心维持的、冰雕般的平静,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暴露出底下冰封的警惕与一种……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的、蚀骨的寒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试图否认,声音却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硬和干涩。
“不明白?”言溯离笑了。那笑意冰冷,像淬了毒的刀锋,精准无比地刺向猎物最柔软、最不设防的腹地。
“需要我替你回忆吗?”他的目光如狙击手的目镜,死死锁定Dante每一个试图掩饰的微表情,“你对沉家的商业围剿,步步为营,几乎将他们逼入绝境……却又在最后一刻,悲天悯人般松了手。真是……好一招敲山震虎,恩威并用啊。”
Dante紧抿着唇,沉默。但那双死死盯住言溯离的灰蓝色眼眸里,风暴正在剧烈凝聚。他在急速演算,评估言溯离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的来源是什么,以及……最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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