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衣服。
“我们一道走!”
“是个蠢的,”断掌妇女抹了她脸上的泪珠子,咧嘴笑:“没人拦,你们逃不上半个时辰。”
得有人留下,留下来指‘错路’——她们早想好了,真要动了手,恐怕连个男人都打不过。
可要说阻拦,总不非这一个办法。
如果走运,这伙人清早才醒,再寻着错路找上半天,哪怕长了翅膀都抓不住。
即便不走运,醒得早了些,相反的方向也能够拖延上半宿。
“我们老得走不动,又怕逮着被杀头…这么说,他们一准相信——快走!往山上去!内陆到处都是流民,别说错了话,哪怕不寻…叛党,也比黑窑里安生…”
这倒是实话。
这村子里的女人说没有见识,却实实在在服侍着每一个有兴趣体验风土人情的洋人——这些个人里,有不少雇了翻译,或多次往来,早会说当地话。
她们比一般人更灵光,也明白除去港口、真正往里面去的‘世界’是个什么模样:
香膏、叛逆、妖术,前年的硝烟,如今的铁船。
遍地哀歌。
她们这样没了家的流民到处都是,哪有人真费功夫较真。
妇女们就这样依依不舍的退着、退着,渐渐,分成了两堆。
一条无形又泾渭分明的线。
左边是死,右边是生。
年轻的女人们揽着不晓世事的孩子,死死按着他们的肩膀。
然后。
一个又一个地跪倒在地。
她们要自己的孩子向这些赴死的、平日里嘴贱心贼的女人磕头,也将自己的脑门砸出鲜血。
往日磕碰出的仇怨在这场无望的绝症中尽数消融。
留下来的妇女们没有上前阻拦,这是她们该领受的。
“快走吧。”
断掌妇女轰她们,又嘱咐每个有孩子的,让她们看好、闭紧了嘴,一路不停,逆着赶上三五天的路——这伙人总不可能没有别的事情。
“西洋人的金元少拿出来。”
她说。
一旦被发现,就容易惹出事端。
“快走!”
在夜风摇曳犬蔷薇的歌声中,年轻的女人们揽或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蹑手蹑脚地绕过水井,绕过草屋,拐到那条偏僻小路上,一步三回头地往林子里去。
留下来的妇女们则站在原地,一直望到再也瞧不见背影为止。
“她们得翻过顶子才算安全。”
穿了褂子的女人说道。
她佝偻着扭身往来处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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