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的——
那可能是他在海上冒了八年风险才攒下来的钱。
本来,该用在某个小镇上,开一家卖面包或手工糕点的铺子,娶一个不好不坏、胖乎乎、讲话声音发甜的妻子。
这是他的未来。
几个晚上就输光了的未来。
——如果这慷慨的事由仙德尔提出,那么,到此为止,就是她的动机。
罗兰不一样。
“没准他们中也有不一样的人。”
少女掌心朝上,托了托精致的盘发,调子因心情轻快了几分:灵魂上的契合与共鸣让这千疮百孔的信徒发出凡人难以察觉的哨音。
这正是她无比愉悦的表现。
只有我懂。
仙德尔竖起一根食指,拨了拨耳畔垂坠的灰色宝石。
“一个见了世面的水手,还会做些什么呢?”
他也想要过这样的日子啊。
连牙签都沾着清薄荷味道的日子。
怎么办?
他会用合法、用不合法的办法,想尽一切可能想到的奋进,从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的牙缝里剔出金沙银粒。
他得成功。不要作家哲学家口中声称的精神上、灵魂上、无形之处的成功与荣誉。
他要世俗上的成功。
越世俗越好。
“跌宕起伏的一生,终究归于死寂。无论结局是什么——大概率有个好故事了,对不对?”
尤兰达没有听懂。
“羔羊。”
仙德尔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圈起来捏了几下,脸上充满布道者般的亲切:“愿你的盘中永远有肉与面包,杯中永远有美酒。”
…………
……
罗兰包下了整整三栋别墅,照理来说,所有人都能享受全天候的贴心服务——送上热腾腾的早午晚餐,甚至夜宵,只算最微不足道的一处。
但罗兰非要到大厅里吃。
水手们有些胆怯。
虽然还是被布鲁斯·平克说服,成群结队地跟了上去。
——他们的心态有点类似偷情者,十分清楚自己不该出现在什么地方,也同样都是被逼迫的。
“…我们该弄点面包到屋子里吃的。”
几个月混下来,他们对罗兰可没什么假惺惺的尊重了。有时候不清楚答案也好。
罗兰不解。
“同样都是钱,为什么要躲在屋子里吃呢?”
水手挠了挠擀毡的脑袋,左右瞧了瞧,神色颇凝重的小声讲道:
“…我们不能出现在银盘子前。”
罗兰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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