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渴望水分,怎么样的姿势都不自在。
“女士?”
哈莉妲小声叫她。
玛丽·安德森仿佛着了魔,急匆匆推开哈莉妲,弯着腰掀开枕头,抓起那遍布咬痕的烟嘴与烟斗,草草拧了几下。
枕头下还有半块用白油纸裹着的药砖。
“女士?”
她脑中轰鸣作响,听不见任何呼唤。
她嗅着即将到来的芬芳,仿佛迫不及待流出涎液的鬣狗。
很快。
瞬间的气流吹亮火星,仿佛让她听见了成群结队的天使在歌唱。
她终于放松了。
一些孩子在她周围跑来跑去。
阳光,湿润青草的气味。
热餐包的香气。
丈夫的呼唤。
钟声与笑声。
她瘫痪在床上,把膨胀的肚皮斜压着,脑袋和身体呈现诡异的角度,仿佛一具折断脖子的尸体。
“我染了病,柯林斯。我,我没有办法,我得让我的孩子活下来…”
她的双眼再也不聚焦,茫然地扫视着房间里模糊的轮廓们。
又忽然笑了起来。
“我要个放大镜…放大镜…太阳…我没有窗户…我有…我有袜子…”
她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
像一滩肉泥,流淌,蜿蜒过城市里的每一条下水道。
罗兰的声音更轻更柔,哪怕听力受损的也能觉出其中的怜悯与哀伤:“我该怎么帮你呢,女士。你需要治病,是不是?比起钱,你更想要它们。”
“你看起来很痛苦。”
她笑着说着胡话,借助活着的血肉邀请死亡。
“这东西要多少钱?”
罗兰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用不了几个,你要干什么?”萝丝脸色难看。
她最烦这让人变成怪物的玩意了。
“去买一小块吧。”
“现在?”
罗兰唔了一声,从兜里摸出几枚硬币,凑成十镑。
“这点钱可就不止‘一小块’了。”
“那就再买四把椅子,一只喇叭,请个会唱歌的来。”
萝丝撇撇嘴,没再追问。
推门离开。
没用三五分钟,她就一脸不快地拎着三只简易小凳,以及一包用细绳拴好的油纸块。
凳子给她们坐。
萝丝喜欢坐在桌子上。
“喏。”
细绳拴着的,闻起来就像一块凝固后放了两三百年的陈尿。
罗兰搬着小凳子坐到床头。
像个服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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