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他们躺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徐谨礼被震得要呕,感觉到自己的右耳鼓膜被击穿,右手臂也炸烂了,大热天疼得浑身发冷。
他摇了摇头醒过来,拍了两下冲过来护住他张霁晨,这小子没反应了。他吓得把那张被尘土糊得脏兮兮的脸握着,又叫又拍都没用,往下一瞄,看见他的半条腿已经炸没了。
放眼望去原本还活着的大几十个重伤员如今全部牺牲,敌机正在向这片土地伤投下大量的凝固汽油弹,整个阵地变成一片烈焰火海,企图用火攻把他们全部烧光。
徐谨礼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活人,抱着一点希望,他单手扛着张霁晨带他走到火势小的地方去。
此刻还有小批的敌人还在扫荡,想将剩下的全部杀死。
徐谨礼带着张霁晨到一边去之后就已不剩什么力气,他在坑道里摸到了一个手榴弹。如果等到他们慢慢排查过来肯定是来不及的,那就都别想活了,他现在出去把他们吸引过来用手榴弹和他们同归于尽的话,这小子多半还能等到医务兵来。
他按住手柄,拔掉安全栓走出去,美军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来,正想冲过去,猛得被人一撞,张霁晨夺了他手里的手榴弹,将他反手用力推开,看了徐谨礼一眼,带着手榴弹单脚向前扑跳,和那一撮人在爆炸声中同归于尽。
整个过程不足五秒,徐谨礼看着张霁晨被炸得四分五裂的身体,瘫倒在地。
离他百米处又有一枚炮弹掉下来,大火燃起,将他震得弹起滚了两下,火在周围围成了一个圈,尘土被震得往他脸上砸。
徐谨礼断臂后失血过多,又没好好包扎,此时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他感受着周遭烈火燃烧的灼热,烟直往鼻腔里冲,胸膛不断起伏汲取氧气。没有水喝,干得要死,喉咙作痛,白晃晃的天上飞机还在盘旋,眼皮愈发沉重。
他想着刚刚张霁晨那个眼神,懂了那是什么意思,那孩子应该是在说:“你还有家,让我去。”
徐谨礼的眼睛睁开后阖上又缓缓睁开,天空在他的眼中晃动,他的身体发冷,脑子却意外地活跃。
据说人死之前会经历一场走马灯,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他和水苓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夏天。
接到组织的任务后,徐谨礼就奉命赶往南京,寻找水苓的父母取得联系。
他在地址上的门外敲了两下,不多久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缝,一个甜糯糯的声音响起,很小很轻,听上去有点害怕:“你是谁啊?”
徐谨礼偏过身一看,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垂在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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