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声色俱厉,若是换成一般人,怕是早就心神不安。
但裴潜是什么人?
他在投汉之前,就已经是魏国尚书令。
以尚书令的身份,主动投靠大汉,这份心性,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面对冯大司马如此慑人之势,他却是神色不变:
“陛下固然仁厚,但敢问大司马,陛下比之先帝如何?”
冯永紧紧地盯着裴潜,沉声道:“固不如也。”
才不如,智不如,志不如,唯独可称者,乃是容人之量。
可能,有先帝七八分?八九分?
“既陛下不如先帝,那大司马可敢说,陛下与大司马之情义,能跟先帝与丞相之恩义相提并论否?”
冯大司马默然,好一会,这才说道:
“先帝与丞相之恩义,古今罕有,我何德何能,焉敢做此妄想?”
敏锐察觉到冯大司马的语气变化,裴潜连忙说道:
“今大司马权势之盛,几可比肩丞相,诚如大司马所言,天子素无猜险之性,这对吾等臣子是幸事。”
“但对大司马来说,可未必是好事。若不然,何以有魏延之事?”
冯永沉默的时间越发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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