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是宋家人的出路,施家就是吗?
宋景辰只是朝杨睿笑笑,随后便利落地跳下画舫,身形融入到夜色之中。
杨睿静立在船头站了好一会儿,景辰的坦然与干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又似乎本该如此。
不然还能怎样呢?
一种想要抓住,却又不知目标是什么的怅然涌上他心头。洛京城的水远比南州府深太多,在南州府的地盘上他是掌控一切的土皇帝,然而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是。
这种失去控制的无力感让杨睿极不适应。
五月初的天气不冷不热,晚风轻抚人脸,送来淡淡的槐花香气,混合着沿街铺子中的茶酒香气,并隐隐的丝竹吟唱声从河面画舫中飘来,京城的街道是一片祥和的烟火气息,景辰正欲拐进家门前巷子口,迎面自家大哥的马车粼粼驶来。
车帘被掀开,景茂探出头来,“这般晚了,怎地你一人出来,平瑞呢?”
“哥,我随便出来转悠转悠,没让他跟着。”宋景辰站在马车几步远的地方笑嘻嘻道。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上车。”
“没几步就到家了。”
“也好,大哥下来陪你走走。”
宋景茂下车来,闻到弟弟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仔细分辨似乎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女子脂粉味儿。
宋景辰酒喝的不多,但杨睿租那画舫乃是歌舞画舫,难免会有画舫中独有的脂粉香气。
却是宋景辰先开口了,“哥哥身上好重的酒味。”
“一时兴起,与同僚多饮了几杯。”宋景茂语气轻描淡写的。
宋景辰却知他哥绝非多喝几杯这样简单,大哥这人做什么都克制,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对他来说不存在的,除非必要。
想来是躲不开的应酬,宋景辰没有多问。
宋景茂也没“追究”弟弟身上的脂粉味,便是问了,弟弟有的是理由搪塞他,反正也听不到真话。
兄弟俩一路闲话着进了家门,各自回屋。
回屋后,宋景茂心不在焉地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他一直都当自己弟弟还是个孩子,弟弟还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白嫩小脸,生气时抿着嘴巴不拿正眼看你,娇气横溢的小模样同幼时一般无二。
他从未把那方面的事情与他心里率真可爱的弟弟联系起来。现下想想实则只是他自己成亲晚而已,寻常人家像辰哥儿这般大的很多已经成亲。
同为男人,宋景茂努力换位思考,他回想自己的十六岁,好像那时的他……全部精气神都用在了考科举上,根本就无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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