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当真是左右都是火坑。
宋景辰带上杨睿的茶叶借故离开,杨睿透过窗子看着宋景辰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身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杨睿柔谲的眸子中沉淀着令人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
这边宋景辰出来的时候,正碰上折身而回到冯仑。
冯仑几步上前,真诚地同宋景辰道:“景辰,今日谢谢你。”
“还有你送的梅花。”冯仑摊开手掌心,一朵沾染了尘埃的白色小花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宋景辰心里堵得慌,他后悔了,他后悔要来做什么狗屁的卧底,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
杨睿也好,冯仑也好,一旦接触多了,他便无法把他们当成纯粹的敌人,他不该任性自找麻烦,应该听爹爹的话。
他是小宋总,他也不是小宋总,他可以继承小宋总的学识,但他无法学到小宋总的杀伐果断、狠戾无情。
天边的晚霞很美,梅园被映照的更美,宋景辰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径自离开。
上了马车回到家中,宋景辰心不在焉,在走廊里差点儿与三郎撞上,三郎扶正他,“冒冒失失的,心里想什么呢。”
宋景辰看到他爹,心里的委屈一下就上来了,他压力真的很大,因为这不光是道德层面上的背叛的问题,南州盐税之事涉及到无数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些人并非罪大恶极,甚至很多是身不由己裹挟其中。
杨睿、冯仑、许观、谢旭以及他们都家人全都牵扯其中。
这些人与他熟识,与他玩乐,与他是同窗,甚至与他“兄弟”相称。
宋三郎看出儿子的不对劲儿,宽厚的手掌抚上儿子尚稚嫩的肩膀,笑道:“是哪个让我儿受委屈了,爹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