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愿意说,郅都能为‘御寒衣物不够暖’这七个字,找出百八十万中‘合理’的解释。
至于事实如何——是不是少府内帑真的有些捉襟见肘,负担不起这么多御寒衣物,以及需要填充在衣服里的絮?
为了中央朝堂的形象,郅都自然是本着能不认就不认——只能以后偷偷把工作做好,却绝不能承认先前工作没做好的原则。
即便是认了,制度也有无数种方式,为少府内帑在内的整个朝堂中央开脱。
什么,路途遥远啊~
沿途艰险啊~
人手不足,物资紧缺啊~
等等。
总之,法家出身的官员,天生就最擅长为帝王甩锅。
只是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体现,而恰恰是为了朝堂的威仪、形象,而必须做的维护工作。
再有,便是郅都这一问,并没有直接问:高阙之战,战士们能不能得到足够的御寒衣物,御寒方面能不能得到保障。
而是旁敲侧击的问:博望城的将士们,有没有人因为御寒衣物的问题,而冻死冻伤?
这样一来,郅都首先能了解到更为直观地状况:在高阙以南不过百十里的博望城,将士们能不能抗住天寒地冻。
如果能——如果将士们能抗住博望城的寒冷,那高阙自然也没问题。
即便扛不住,即便过去这大半年,博望城有将士因御寒衣物的问题而冻死、冻残,这个问题也不至于直接伤及刘荣的颜面。
感受到郅都的谨慎,刘荣心中也不由一阵默然。
——曾经,长安城风头无两的天子心腹,苍鹰郅都,旁人口中的‘孤臣’,却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那段在长安的日子——尤其是先帝即位后的那段时日,郅都每一天,都可谓是在钢丝上跳舞。
说出口的每句话、每个字,郅都都不敢有半点怠慢。
而这样一个人到了战场上,其在朝堂中央做孤臣,所培养出来的谨慎、细致,便会体现为更周全的战斗预案,以及更细致入微的风险规避……
“御寒衣物,及被褥、酒肉,将军不必忧虑。”
“——这,都是少府内帑的事,也就是朕需要操心的事。”
“将军只需要知道:朕,非桀纣。”
“朕不会让自己的子民、我汉家的将士、关中的良家子,穿着单衣去高阙送死。”
对于郅都熟稔的中央朝堂处世智慧,刘荣自然是欣赏的。
但本心上,刘荣还是更喜欢直来直去,言简意赅的交流沟通方式。
尤其是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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