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与乏累一同撕扯着他。
两人默而不语,一个自顾饮茶,一个对窗沉思。
良久,单绵莲开口道:
“今日便会到这里吧,先生。”
男人放下茶盏,拂袖整带,离去前说道:“时不待人,御业叨扰数日,心下惭愧,后日便打道回府。多谢少坞主近日来盛情款待,御离去前自会再来拜别。”
单绵莲送男人至院门,返回房间后惊觉后背汗湿一片,心头也渐渐涌出后怕。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墙角处的女婢子。婢子有一张婴儿肥还没淡去的圆脸,一双眼睛生得圆而有神。
“婢子名唤葡霜。”
“可有婚配或意中人了?”
年方不过十六的婢子一下通红了脸,眼睛不敢再直视自己的主子,轻摇了摇头道:“尚未。”
单绵莲眸光柔和下来,“你也知道,我院子签的都是聘用契,我并没有权利干涉你的婚配。你回家与你父母招呼一声,他们若愿意,我给你寻个好去处。”
葡霜一听忙跪下来谢恩。单绵莲身份尊贵,他找的人家定是好过寻常人家。
“不过以你的出身,怕是只能做个通房小妾,这点也与你父母言明。”
葡霜一听主子这话音,心里更有底了。未来夫家想来有些身份,就算做个小妾也能享到不少好处,日后她好好侍奉着,混当个贵妾也不无可能。她才貌皆是凡品,能得主子这样照拂实乃万万幸了。
“退下吧,让墨文进来伺候。”
挥推葡霜,单绵莲坐到书桌前。天已经亮了,换作往常他会躺在床上做着春秋梦,如今却不敢再做了……
他不是抱树兽,做不到无牵无挂;他的兄弟更不是抱树兽,做不到与世无争。驯化的出现是注定,但抱树兽的结局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如果一场驯化只能有一只独足,那只独足只能是万不得已的他!
墨文进来后立刻磨起墨来,闲聊般对写信的单绵莲调侃道:“今日太阳一定打西边出来的,主子您竟然现在还没睡呢。”
“主子我现在无心与你没个大小,一会儿把信
封好后,你亲自送北山去。”
“北山,夫人那里?主子您……”
“你只管照做。”单绵莲冷冷剜墨文一眼。头一次见好脾气的主子眼神如此冰冷,墨文被吓得呆住了。可单绵莲不打算解释、道歉,冷着脸把信写完,火漆封好后立刻打发墨文去了。
午后,一直等着未休息的单绵莲收到了母亲的回信。
少坞主之位迫使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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